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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漏]Infinity 07-10 [高中校园paro]

首先统一说一下,漏漏描写多是因为这篇文就是哦漏视角,lo主我也比较受控。这个不是喜欢谁不喜欢谁的问题,主要看剧情走向和我心情,不喜欢就右上角。

另外,不支持点梗。


*有私货。

*我是北方人所以文里关于南方冬天的日常都是瞎扯的,欢迎捉虫。

*感谢阅读。


前文

[K漏]Infinity 01-03 [高中校园paro]

[K漏]Infinity 04-06 [高中校园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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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哦漏想见KB很久很久了。

绚烂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人生的第十七个年头哦漏跨进了另一扇门。心心念念的寒假如期而至,却因空虚而显得格外漫长难耐。

哦漏无所事事的时候总会想,想他跨进这扇门的傍晚,与他相识的那个深夜;想自己与他一起度过的每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每天绞尽脑汁从小卖部简单乏味的商品里搭配出不一样的午饭;想每一次搞砸了的考试,每一次偷偷在KB的记名册上划去自己不交作业的记录;也想班级的每一次集会,每一位可爱的同学,想这三个月来美好甜蜜的一切。

高考两个字在现在看来遥遥却有期可待,老师家长喋喋不休的嘱咐激励和学校成堆的习题作业却让哦漏失去了对它那种憧憬又畏惧的实感。对于哦漏来说,没有课业充实着的假期更多的是对着作业本无所事事地发呆,这几个月来对于学校的记忆胜过之前几年。

不过倒也不是说哦漏在之前的城市里没有朋友,只是每当相识的时间还没让日历翻过十二页,他便又要开始辗转的日子。最后的最后不过停在火车站听着列车员的催促再回头往一眼,隔着几千米通过电流留下一句“有缘再见”。哦漏觉得这种做法已经足够表示他对这段友谊的看重了。

毕竟,谁没经历过刻骨铭心,便读不懂那么多离愁苦。

日子久了,他便连如何再去会也忘了。有缘两字也渐渐成了空话。

这些琐碎多余的印记,像人走屋空后墙壁上的水渍,毫无价值,却无从抹消。哦漏不明白改变这样生活的是渐渐转变的自己还是身边不一样的那群人,如果自己在最初就学着向每一个人微笑,为了友谊和快乐耕耘,能否消弭那些般般样样的业障?

不过如今,假设也只能是假设了。

 

而相反的,哦漏现在的校园生活简直丰富的不像话,他从没想过学校两个字会变成他生活的重心,不再有日日去练级的网络游戏和几千首循环播放的歌单,在学校有说不完的趣事,讲不完的段子,在他的生活里把边边角角都填满,没有一丝缝隙。他想试卷与习题,想汗水与烈火,阳光与花香,诗与远方。

 

空闲的时间里哦漏想到最多的就是KB,那些关于他的记忆在哦漏的脑海里像一双灵巧的手般,会勾魂夺魄,有时还会随便捏造点什么,仿佛着了魔。那些记忆并不沉重,伶俐而柔和,而幻想出的情节有时激烈悲壮,有时又极尽暧昧与张扬。哦漏安慰自己中二时期的少年想象力丰富很正常,毕竟到现在交心的朋友也就KB一个。但演到某些情节他也会莫名其妙的红起脸来,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他想他,在每一个形单影只的孤寂夜晚,一直到花瓣碾落成泥,到枯叶融入泥土,到新的季节天空开始飘雪。

终于又等到漫漫严冬送出它最可爱的礼物,长天大地一色,少年望向窗外,羽毛般的雪还零零飘落,他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8

 

网吧还是那家网吧,初来那时觉得是将与自己厮守一整个年头的地方竟在这几个月里只有过一次短暂的约会,还被一个横冲直撞的人唐突的打断,现在想来终归自己是对这种地方没那么深的感情。

前台的小哥依然钟情劲舞团,塑料的打击声不绝于耳。哦漏又走进网吧角落,依据着某种默契出现的照明,倏然割据了黑暗的领地,在室内的一角划分出一片可视区域。打开被自己抛弃了已久的游戏,纷乱的颜色占据瞳孔,哦漏没再感觉到那种体内涌动着鲜血的热情,看着屏幕只觉头晕。

听着耳机里激昂的背景音,视野被昏暗的光线朦胧,意识的模糊中只有灵魂依然清醒。

他的灵魂告诉他:那种被阳光沐浴着的,才是真正活着的感觉。

 

在前台拍下几块零钱,哦漏带上口罩兜帽正要出门,抬头又看见熟悉的脸。

有人说过,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么哦漏该思考的人生难题一定是为什么自己所有戏剧性久别重逢,都出现在网吧。

 

 

 

冬天,店铺都挂上了厚重的门帘抵御寒风。KB和哦漏坐在一大面玻璃窗旁要了两碗面和一小屉包子。刚刚上的食物都热腾腾的,外面下着雪,窗户上都是水汽。

KB开口没有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在网吧遇到哦漏,只是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玩一会,他约了很多同学,干什么也没讲清楚。KB没怎么期待着哦漏的回应,只是低头吃着面,小笼包他可以一口一个,不一会就见了底。

不过哦漏可一直斟酌着,“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几个字留给他的印象可不甚美好。

他想起自己前半段的初中时光,在一个气温四季如春的多雨小镇。当时还还分不清邀请和客气的哦漏被忽悠着参加了一次聚会。去的是灯红酒绿的地方,头顶光球闪着光的颜色一直在变,那里所有的饮料都辛辣且带着气泡。平日沉默的同学变得不认识,座位旁有妆容精致的漂亮女孩,深沉的情话满天飞,不时钻进哦漏的耳朵里,字眼尽是关于爱与宿命,前世与今生。

哦漏觉得自己不该呆在那里,眼睛不知道往什么地方看,开口也不懂该说些什么。他就只能捧着一杯石榴汁在吧台旁坐一整个晚上,无风无月,无雨无晴。

 

“喂!”KB的声音把哦漏拉回现实,“漏漏你有没有在想啊?”

“我们就往广场那边走吧,肯定有很多好玩的。”KB补充道。

KB放下筷子,看着哦漏没有表情的脸沉默半晌,又用脚从桌子底下踢了踢他。

“去吧!”

哦漏还在罗列着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况,但在他的一生中,犹豫总是短暂的,关于最终的回答他来果决利落,这次也会同样。

 

“好啊,你带我去吧。”哦漏抬头笑笑。

 

 

 

等KB和哦漏走到的时候雪已经积的没过脚腕,KB兴奋的要命,拉上哦漏就要往没被踩过的广场中心走。哦漏裹上大衣,围巾遮住大半张脸才慢慢走进雪中。

对于这种南方城市来说,能有这么大一场雪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有些小年轻们的情绪激动程度完全不亚于过年。

“咱们在这儿多呆一会吧。”KB有点期待的看着哦漏:“你急着回去么?”

哦漏拉下点围巾,呼出口白气,他看了圈周围答应道:“好吧。”

KB举高双手“耶”了一声。

 

远处,一个男生在操场边上大喊:“喂!KB!快过来!一起打雪仗了!”

哦漏顺着声音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人显眼的发型,足足增高有五公分。大冬天男生都穿的很少,一拨人外套敞开着正在揉雪球。

哦漏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刚KB说话遮遮掩掩。如果早告诉是要进行打雪仗这种没技术含量又幼稚的活动,自己十有九九是会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们这才3个人,太亏了。”不过哦漏对于输赢的执念异常强烈,瞳孔中感觉都能烧起火来:“KB你赶紧过来啊,我们可不能输。”

 

但是KB完全不关心打雪仗的输赢,这时正举着手机自拍,硬要把哦漏拉到镜头里来。

“别举那么高。”哦漏对于这种行为不置可否,踮着脚示意他拉近点。

KB有些担心:“太近会不会显得我脸胖?”

哦漏:“......”

刚刚的男生跑过来加入KB和哦漏的队伍,“你本来就不瘦好吧!”男生伸手就去捏KB的脸,“别拍了,来团雪球。”

几个人蹲着一圈揉雪,只有哦漏没戴手套,才团了一个指尖就冻的通红,KB看见了脱下一只手套递给他。

哦漏没有拒绝,只是带上手套后悄悄团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递给KB。KB也没有说话,他看着哦漏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鼻尖,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眉眼,像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哦漏在这种游戏上可一点也不手软,一个个雪团稳准狠一砸一个准。可他一直以为看起来力气不小能发挥重要作用的KB同学却一直在到处捣乱,中途还砸了两个雪团在自己身上。 

快结束时KB又举着手机想来拍照,这才发现自己手机右上角快耗尽的电量提示。

这时的哦漏早就跑的满脸通红,漂亮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雪花。哦漏脱下手套摆弄着手机上的照相机,他看向KB,懒洋洋的笑了笑。

 

“一起拍一张?”

 

 

 

9

 

雪已经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周,时大时小一波三折,间或数次雨夹雪。这种南方小城下起这样的雪来,实属难见,连新闻联播都报道了好几次。旧的积雪尚未融尽,新的一层又覆盖上去,直至过膝。刚落下时轻盈绵软的雪片,积压得太久,垒成了结结实实的冰渣。房屋与树木的原本面目全部消失于一色的白,世界被模糊了轮廓。每天街上的人都比往常多了许多,除了马路便不见撒融雪剂的工人,人们都忙着享受这次来自大自然百年不遇的美丽馈赠。

虽说难得一见,不过哦漏到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一整周唯一一次出去就是两天前的那场雪仗。嘴上说是并不在意,可那两个小时的经历却结结实实让哦漏回忆到现在,梦也入了两次。

 

 

 

那天哦漏到家很晚,下午的一阵欢腾过后便与同学们一起聚了餐。他们找了个接地气的火锅店,近十个人浩浩荡荡挤进了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上被琳琅满目的食物摆的满满的,还有几口翻腾着红油的小火锅。

冬天穿得多,浸在热气里人们脖子上都透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少年少女都挨得很近,有红着脸的男孩子有些迟钝的往姑娘的碗里夹菜,也有左撇子同学的手总与左边的筷子打起架来。

外面的雪还没停,饭桌上弥漫的是欢快的气氛和食物的香味。哦漏看着KB加了一筷子还滴着红油的肉到自己的小碟子里,又下筷子到锅里捞着什么。看着他的脸,哦漏脑子里一闪而过了之前独自一人度过的每一个新年,他想到了自己曾在村上春树一本书里看到的话:

哪里有人会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

 

哦漏真真切切地感觉当初那段故作高冷的日子实在傻逼的很。

不过现在,有了这群人,他再也不会失望了。

 

 

 

是夜,那天的经历又拖着星光飞进梦中。

从饭店出来天色已晚,路灯的光线拉的长长的,似乎将被冷风吹散。天顶的云层凝滞已久,但没有露出再要落雪的势头,走了一段路,天色渐渐全黑了,零星又飘起了几片雪花,在暗弱光线中明灭。小雪飘得拖拖沓沓不温不火,却也在发间染了一层薄霜。身边没有一个人,哦漏加快了脚步,走进了城市里那片灯火繁盛。

铅灰色的厚重天空落下纷扬白雪,雪花织了件婚纱,世界白得像要出嫁,哦漏从黑暗中现身就看见了站在雪中的少年。哦漏看见KB乌黑的发上粘着雪花,他没有撑伞,脸庞无瑕,笑容温柔而明亮。

梦中的自己跑到他面前,KB张开手臂在漫天飞雪中拥抱住了他。

 

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哦漏咂了咂嘴,裹紧被子翻了个身。

 

 

 

成群结队和形单影只都发生在这个冬天,压抑的躁动和漫长的孤寂也都发生在这个冬天。哦漏每天总觉得日子还有很久,一个昏昏沉沉的午睡过去,睁开眼还是纯白一片的世界。但他渐渐能看到窗口的枯枝生出新绿,吐露粉嫩。

 

窗外的景色一天天变化,少年的心境也像那些含苞的花朵一样每天都在改变。

哦漏人生中的过客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就这么从他的人生中走过去,投缘的不投缘的,甚至有些连再回望一眼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哦漏不曾苦思冥想些什么无聊的活动充实自己,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兴趣尝试着什么。

他喜欢看书,爱铁马冰河也爱阳春白雪。他喜欢平凡简单的故事,也喜欢那些或清俐或风骚的描写,孤独中文字让他变的细腻又敏感。

渐渐他走近互联网,遇见了各式各样的网络游戏,他爱上了那些蓬勃的色彩,从小小的屏幕中窥见了别样通洞天。
他在一个人的世界里追寻,追寻信仰与理想,不畏坎坷,凛然决绝。可他看起来又是那么不近人群,孤独寡言,不食烟火。
直到他遇见了这个人,这个在他单调的世界中唯一给予拥抱的人。 


他本就如星芒璀璨,所爱之人也必定是灼眼的光。

 

这个冬天就要过去,可它在少年的心里永远不会完结。

 

 

 

10

 

高三下学期的第一天,早晨哦漏坐在教室里背课文,“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新的城市纬度不高,窗外一阵暖得醉人的春风拂过,满城新绿。那时哦漏坐第三排靠窗,阳光澄澈,帘子被风吹的起起落落。整个屋子里不超过十个人,坐在他前面的姑娘束着马尾,发卡时而微微反射的着光。

 

后来哦漏再读这一句,总能回想起自己曾在那个南方小城的几个月时间,每天午后的透过玻璃窗的光影聚合,好像一起一落之间,还看得到光阴来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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